常常提出疑難問題,虛心向別人求教,這是毛澤東學習的重要方法之一。他常對同學說:“學問”兩個字連起來組成一個詞是很有意義的,學與問是不能分開的,所以我們不但要好學,而且要好問。因此,毛澤東有特別好問的習慣, 即虛心向別人求教的習慣。但毛澤東在學習中并不注重煩瑣的考證,更不探究無關重要的奇聞軼事,而提出來和師友討論的多半是關系到國家、社會、人民以及治學方面的重大問題。
1.虛心向老師請教
毛澤東和蔡和森、張昆弟、陳章甫等志同道合的朋友, 經常到楊昌濟先生寓所登門請教。他們還組織了一個哲學小組,邀請楊先生擔任指導。每逢星期日,他們常常聚集在楊先生家里研究學術問題,討論治學方法,或講學論道,縱談天下大事。有時在假期,當同學們多半都回家的時候,毛澤東還風塵撲撲專程到板倉楊先生的家鄉向楊先生請教。楊昌濟的兒子楊開智有這樣一段珍貴的回憶:“1916年暑假, 懷中先生在板倉家中度假,暑假期間的一天,毛澤東同志風塵撲撲,一把雨傘,一雙雨鞋,從長沙城出發,步行了一百二十華里,來到當時還是窮鄉僻壤的板倉沖楊家下屋我們家中。這是毛澤東第一次來板倉。毛澤東同志在板倉期間,曾以很大的興趣瀏覽了我父親的藏書,特別是所訂閱的新書報刊,和我父親討論了一些學術問題和社會問題。有一次,我的父親跟他談到距板倉四十多里路的地方住著一位從日本留學歸來的柳午亭先生(即后來為革命牲犧了的柳直荀同志的父親),是一位體育運動的熱心倡導者和實踐者。那時,體育問題是毛主席悉心研究的問題之一。第二天,他就由一位農民帶路,去訪問了柳午亭先生。柳先生非常高興地接待了毛澤東同志,他們進行了廣泛的交談。毛澤東同志回來時跟我父親談到了此行的印象,稱贊柳先生在體育的研究和實踐上有較高的造詣,許多地方值得效法。”
除楊先生外,毛澤東和他的同學們還經常到徐特立、黎錦熙、方維夏等其他老師家中質疑求教。這可從黎錦熙先生1915年4月至8月(是年9月黎即調北京教育部任職)的日記中,找到可靠的記載?,F摘錄幾段如下:
“一九一五年四月四日星期日。上午潤之來,閱其日記,告以讀書方法。四月十一日星期日。上午一師學生肖子升、潤之及焜甫(熊光楚)至,講讀書法。四月二十五日星期目。上午游園(即芧園),潤之來,告以在校研究科學之術。五月九日星期日。上午潤之至,稍談讀書事。五月三十日星期日。上午焜甫、潤之至,又晤季范,久談改造社會事。七月十一日星期日。上午……章甫同潤之來,問小學功夫做法,余謂宜讀段注(說文)。七月十三日星期二。夜歸,與潤之、章甫說讀史法。七月十五日星期四。上午讀《群學肄言》“教辟”竟。·…與潤之說研究法。七月十九日星期一。上午與潤之、章甫說讀書自習法。七月二十日星期二。上午坐門間閱《群學肄言》“繕性”,竟,甚爽適, 潤之亦移坐此室。七月三十一日星期六。晚,在潤之處觀其日記,甚切實,文理優于章甫,篤行兩人略同,皆可大造, 宜示之以方也。八月八日星期日。晚飯后歸,與潤之談學與政,以易導為佳。八月十一日星期三。晚歸,與潤之久談讀書法,謂須與教課聯貫。八月十四目星期六。晚,覽潤之日記于焜甫處,焜甫前日來預備升學考試,潤之昨日之(到) 校矣。章甫則任一師附小的級任去。八月十五日星期日。上午潤之、章甫至,為論讀書法于焜甫處。八月二十九日星期日。上午子升、潤之至,談學頗久。”
從上述摘錄中,我們可以看出毛澤東向黎錦熙先生請教是多么頻繁,請教的內容又是多么廣泛!
毛澤東還認為多數教師都有自己的長處,對自己都有幫助。有一學期,班上來了一個姓湯的國文教員,他原來是在報館當編輯的,講課時能聯系中國和世界形勢,給學生講解些時事常識。但他古書讀得少,在教古文時,講解模糊, 有時連字義也講錯了。當班上同學要求學校調換這位教師時,毛澤東卻對同學們說,湯先生教課雖然有缺點,但他辦過報,對時事有一定的見解,這種長處不應該一概抹殺。因此,毛澤東在課余也常向湯先生請教,交換對時事的看法。
2、拜訪名流學者
毛澤東還常到“船山學社”去聽講。“船山學社”創辦于1915年,是當時湖南一些具有民族思想和憂國憂時的人士,專講王船山學說的地方,并辦有《船山學報》。毛澤東常常邀請一些好友去聽講,他非常推崇王船山的樸素唯物主義思想和強烈的民族意識。
凡是長沙城里比較有學問的人,或從外地來講學的有名學者,毛澤東探知他們的住處后,常常趁星期天去拜訪,請他們解答學習中碰到的疑難問題。雖然那些人并不認識他也并不一定都高興接待他,但毛澤東從不計較這些,只要對學習上有幫助,他都虛心請教。
3、向日本朋友“聆取宏教”
白浪滔天(1871-1922年)即宮崎寅藏,很同情和關心中國人民的革命事業,很早就積極支持和幫助孫中山領導的革命活動。他在極端困難的條件下,大義凜然地拒絕了東京赤坂警察署長的誘賄,保護著孫中山、黃興和同盟會的機密,并冒著風險替黃興撫育后代。這種深厚的革命友誼,真是“高誼貫于日月,精誠動于鬼神”。
1916年10月31日,黃興不幸在上海病逝,其靈柩歸葬湖南。1917年春,宮崎先生不遠波濤萬里,由日本親臨長沙, 參加黃興的葬禮。1917年4月,毛澤東和同學肖植藩(即肖三)得知這個消息后,由毛澤東執筆,特地給這位知名的日本友人寫了一封信,高度贊揚他對中國人民的革命友誼,并誠懇表示愿意當面“聆取宏教”。信的全文如下
白浪滔天先生閣下:
久欽高誼,覿面無緣,遠道聞風,令人興起。先生之于黃公,生以精神助之,死以涕淚吊之;今將葬矣, 波濤萬里,又復臨穴送棺。高誼貫于日月,精誠動于鬼神,此天下所稀聞,古今所未有也。植藩、澤東湘之學生,嘗讀詩書,頗立志氣,今者愿一望見
豐采,聆取
宏教,惟
先生實賜容接,幸甚,幸甚!
肖植落
湖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學生上
毛澤東
4、通信求教
毛澤東還采用通信的方法求教。經楊昌濟先生介紹,毛澤東和北京、上海、武漢的一些名流學者,建立了比較密切的通信關系。他們通過書信往來,討論的問題相當廣泛。例如,1915至1920年,毛澤東給在北京工作的黎錦熙先生的六封信中,所談論的問題,從國家大事,哲學思潮,人生觀,世界觀,求學方法,身體鍛煉,等等,無不涉及。由于誤傳黎先生被袁世凱拉了過去,所以在1915年11月的一封信中, 毛澤東十分關切地寫道:“茲有欲為是下言者,方今惡聲日高,正義蒙塞,士人丁此大厄,正當龍潛不見,以待有為, 不可急圖進取也。”從這封信中可以看出,正在求學的青年毛澤東,他所考慮的問題,都是多么嚴肅和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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